时光清浅等春来全诗(青未了掬水月在手)

植本出蓬瀛,淤泥不染清。如来原是幻,何以度苍生。叶嘉莹先生终生以诗词为荷,普度苍生,度人度己。在陈传兴导演的传记文学电影《掬水月在手》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叶嘉莹先生的曲折人生和伟大的精神。

诚如叶先生所言,了解古人之诗词,必知晓其所处的时代历史背景;而我们了解叶嘉莹先生,也要知人论世。叶嘉莹,祖上为满族旗人,本姓叶赫那拉。早年师从名师顾随学习诗词,顾随讲解诗词时的中西融汇、旁征博引的特点,叶嘉莹亦继承了下来。从民国的内地到台湾,再到国外,到后来回国讲学,叶先生可谓一生曲折,在其漂泊不定的生涯中,诗词是伴随她的唯一精神支柱与理想信念。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每遇到困难挫折,叶嘉莹就去中国古典诗词中去寻求慰藉与帮助。顾随有诗曰:“耐他风雪耐他寒,纵寒已是春寒了。”叶先生以此两句填词,词成《踏莎行》。诗词从顾随先生传承到叶嘉莹,成了她一生中相伴的精神财富,喜怒哀乐都付于其中。

“先生”一词,带有浓郁的古典文化味道。而对于叶先生这位中国最后一位“穿裙子的士”,与其称其女士,莫如称其先生。叶先生把一生财产捐赠给南开大学,其光明磊落、无私奉献的高尚精神品质令人赞叹不已,正如其喜爱的莲花一样高洁。其在浣溪沙一词中写道:“莲实有心应不死,人生易老梦偏痴。千春犹待发华滋。”以莲自喻,再恰当不过。

掬水月在手,让我们一起看叶嘉莹先生的诗词人生。

时光清浅等春来全诗(青未了掬水月在手)(1)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一诗,以蒹葭和白露起兴,诗意苍茫、缥缈、朦胧。读之,一幅迷茫绚丽多彩的文人山水画顿在眼前铺展开来,可谓诗中有画,情景交融。以瑟瑟之秋为背景,伊人在“溯洄”与“溯游”之间飘忽不定,虽可见,又遥不可及,开中国朦胧诗之先河。

朦胧诗至晚唐李商隐而盛而绝。《锦瑟》一诗,意境朦胧。首句以一设问锦瑟为何无端五十根弦而起,令人黯然神伤。紧接连用庄生梦蝶、杜宇啼血、沧海珠泪、良玉生烟四个典故,勾画出四个朦胧之画面与意境,真是月朦胧,鸟朦胧。“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末句以情追问,问情结束,然而我们的思绪尚未结束,这惘然之情到底是什么?是作者错失的尘缘还是对爱情的遗憾?我们不可而知,也许作者本人也未可而知。《锦瑟》一诗,凄迷飘茫,已成绝唱。

义山喜赋“无题”之诗,诗之无题胜似有题,无题即有题。“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怎样的山盟海誓?如此决绝。情之深,意之切,李义山不愧是个多情郎,此人此诗此情深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之情势。“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人皆知相思苦,一点也不假,但相思之下是心有灵犀的相知相爱。以“无题”冠名的爱情诗使之有迷离朦胧之美。

世人不解李义山,只因其诗太隐晦。然隐晦、象征、暗喻之手法恰恰为义山之诗蒙上了一层神秘之感与朦胧之美。

时光清浅等春来全诗(青未了掬水月在手)(2)

李煜,五代十国之南唐后主,一代词帝。词经过其熔铸与锻炼,变流传于市井巷陌的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使词从无法登大雅之堂而与诗平起平坐。其性情,虽生于帝王之家,但出淤泥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洁白无瑕。他将原来仅用于伤春悲秋之词注入了哲学元素,写出了穿透世间所有人内心的震撼灵魂的悲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们都喜欢最后两句,而叶嘉莹先生独爱开头两句,往事恍若一梦,未来无可得知,虽道来日方长,只是世事无常。这两句,难道不是世间所有人的写照吗?今日一江春水仍然东去,而李煜之千古之词也在世人们心河中回荡,诉说着“人生长恨水长东”的哀怨。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上阕浮世清欢,下阕满目凄然。灯火阑珊中,蓦然回首,这首词已经等了我们千百年。

时光清浅等春来全诗(青未了掬水月在手)(3)

苏东坡是我们大家喜爱的词人,我们之所以喜欢他,不仅是因为其在诗词文学上的建树和造诣,更因为其豁达开朗的人格魅力令吾等折服。苏东坡是中国千万知识分子的代表,顺则儒家入世,逆则道家出世,中国知识分子的矛盾思想也在苏轼身上得以体现。

苏轼一生为官正派,不知官场险恶,祸从嘴出,一贬再贬,从杭州到密州再到徐州,从黄州到扬州再到惠州,一直贬谪到儋州(海南岛)。但其以苦作乐,从不消沉。在湖北,他游历黄冈赤壁,写下《念奴娇—赤壁怀古》,借古喻今,词人坎坷人生和怀才不遇的感慨油然而生,其词风之豪放一扫唐五代花间词风之柔腻艳丽特点。在黄州,词人被弹劾排挤的郁闷心情在《卜算子》一词中得到舒展——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词人借“孤鸿”托物言志,表达了其孤高自许和不随波逐流、蔑视流俗的思想。苏轼卷入新旧党争,新党上台时他为旧党辩护,旧党得势时他又为新党说话,因此得罪了新旧党人。正如其妾朝云所言,他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这就是苏轼,一个个性鲜明、文采斐然的苏轼,一个从无心计、豁达自然的苏轼。他,此心安处是吾乡;他,一蓑烟雨任平生。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中也有一千个苏东坡。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淘不尽的,是中国知识分子身上一身正气的气节和潇洒处世的精神。

时光清浅等春来全诗(青未了掬水月在手)(4)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是李白被玄宗“赐金放还”离开长安再次漂泊时所抒发的感慨。正如诗中所言,三年长安从政生活无所作为,只有驾一叶扁舟才可以摆脱一切烦忧纷扰。

李白从来不是一个政客,他除了诗人身份,还有刺客、游侠、酒徒、隐士、道人、革命家的气质,真是一“狂人”。其仗剑出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向往侠客,“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饮酒作乐,“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蔑视帝王,嘲弄权贵,“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诗以古诗,绝句,乐府居多,少律诗。其为人气质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少韵律牵制的古诗乐府才能驾驭得了太白之气质,而非规整的律诗所能为。其诗在语言之运用上自由奔放,参差错落,长短不拘,极尽变化之能事,所具有之美学价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学只能是政治的映射,文人改变不了政治走向。但是,王侯霸业最终只是一垄黄土,唯有文章才能与日月齐辉。历史少一个政客何足挂齿,而少了诗人则令文学史黯然失色。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这是李白第一次走出四川出游时写的一首诗。而李白之诗也正如半轮山月,映照着峨眉之秋,映照着你我,映照着中国文学。

沙洲冷,滨州市区人,八零后,医务工作者,爱好古典文学与诗词,偶尔写作。

壹点号沙洲冷

找记者、求报道、求帮助,各大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壹点情报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体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