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

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1)

1、天上掉下一个蕙妹妹,非要嫁给穷哥哥

青州东门内,住着一个名叫马二混的人(看这名字就不怎么样)。当然了,人家不是混子,是个靠卖面为生、与老母相依为命的忠厚老实的穷人。因为家太穷,自是娶不起媳妇。

这一天,马母一个人在家,忽然一个年轻貌美、光彩照人的女子推门而入,开门见山地对马母说,我知道你的儿子老实本分,我愿意嫁给他做妻子。

这个穷困的老太太听了,顿时大惊,这这这,平白无故的,哪来这样的好事?自家如此贫寒,儿子连个条件不好的媳妇都娶不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她当即拒绝道,别逗我们玩了。你这么说,这是要给我母子折寿啊!可这女子就像吃了迷魂药,“固请之”,就是要给你儿子当媳妇。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马母猜想,没准这女子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接受了必然有着无穷后患,于是“拒益力”,也是拼命拒绝。

女子没办法只好走了,可只过了三天又来了,非要给穷汉子马二混当媳妇不可。马母说,我们没福气娶你这样的媳妇,你赶紧走吧,别给我们招来祸端。

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2)

过了几天,住在马家西边的吕媪来马家,对马母说,我邻居有个叫蕙芳的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愿意嫁给令郎,你为什么不答应?马母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叫蕙芳。她将自己的疑惧说了,吕媪说,你想多了,哪有那么多麻烦啊。我替你担保,绝无祸端!有了认识的邻居作保,马母放下心来,终于相信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同意了这桩婚事。

当天晚上,蕙芳飘然而至,拜见婆母。说自己还有两个丫鬟,请母亲允许她们进门。马母说,我家这么穷,养你都费劲,再多两个人,实在养不起啊!蕙芳笑道,母亲放心,她们不用母亲养活。随即她呼唤两个丫鬟的名字“秋月,秋松”,二人瞬间来到面前,拜见马母。

不久,马二混回到家,得知天上掉下一个蕙妹妹,死活要嫁给他,自是欢喜万分。他走进新房,自家破旧的房屋已然无影无踪,只有“翠栋雕梁”、华美帘幕。抬头看到蕙芳美如仙女,吓得不敢上前了。蕙芳却是无比大方,过来拉起马二混的手,与他温言聊天。马二混想去买酒,蕙芳说不用去买。随即,她让两个丫鬟上酒,只见秋月拿出一个皮口袋,摇了摇,便开始一样一样从袋子里拿出酒壶、酒具,饭菜等等,都是热气腾腾的……

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3)

第二天天亮,马家母子出门,发现豪华的房子不见了,还是过去的茅庐。马母来到吕媪家,感谢她做媒成全。可隔了一天,吕媪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说哪有的事儿啊,我都好长时间也没去过你家了。二人于是一起来看蕙芳,却见蕙芳笑语吟吟,频频感谢吕媪,又拿出一个白金木梳送给吕媪,吕媪顿时无言,不再说从来没见过蕙芳了。

自从马二混娶了这个天仙般的媳妇,日子越过越好。转眼四五年过去了,蕙芳对马二混说,我已经被罚降临人间十几年,因为与你有缘,所以暂留了这些日子。现在我们要分别了。我走后,你另娶妻子延续香烟吧。以后方便,我会来看你的。说完蕙芳便不见了。

2、穷人幻想的背后,是仙女的婚姻自由

蕙芳走后,有钱了的马二混娶了秦家姑娘为妻。三年后的七夕,夫妻二人正坐在房中说话,蕙芳忽然走了进来,笑着说,有了新欢,不念故人了吗?马二混又惊又喜,也不管妻子在旁,就拉着蕙芳的手,对她倾诉衷肠。蕙芳说,今天七夕,我来送织女渡河,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你。二人互诉别情,依依不舍,这时忽然听到空中有人喊“蕙芳”,蕙芳说这是自己的同伴来唤她上路了。马二混送她到门口,蕙芳对他说,你能活到八十岁,到时候,我会来送别你的,说完便不见了。

马二混现在还活着,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人别无所长,只有忠厚老实而已。

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4)

这是《聊斋志异》中的“蕙芳”,讲述一个天上的仙女下嫁人间男人的故事。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从来都是美女爱英雄,佳人慕才子,而真实的生活里呢,则是美女爱富翁,佳人慕权贵。当然,在“聊斋”的世界里,那些美女们,无论是人间的白富美,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仙女、狐女、鬼女,她们爱的全都是书生——还大多数是潦倒落魄的书生。这个也不难理解,作者本人就是怀才不遇的书生啊,他当然对自己的同类更加惺惺相惜。所以这篇“蕙芳”虽然情节简单,但却跳出了美女爱书生的聊斋老套,仙女不再爱书生,蕙芳姑娘只爱忠厚老实的城市贫民马二混。

如此,是不是很像我们耳熟能详的那些民间故事?织女就爱忠厚老实的牛郎,田螺姑娘就喜欢孤苦伶仃的农民哥……民间故事是一代代底层老百姓口耳相传的创作,他们没有权势财富,没有才华颜值,在阶层固化的千百年中,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逆袭的可能,他们能够自己掌控的,似乎只有道德——做个忠厚老实的人。

聊斋惠芳真实身份(聊斋蕙芳底层穷人的幻想背后)(5)

所以大家便幻想一个美好的故事,给一无所长的穷苦老实人一点安慰和期待——就如这个故事,那么穷困潦倒的马二混也有仙女蕙芳愿意下嫁。并且人家没有一点私心,不求回报,完全就是来“扶贫”的。如此,抚慰自己,也安慰一下那些又穷又老实的寻常百姓。

这当然是底层百姓的幻想,只是在这背后,也藏着仙女们的爱情婚姻自由。它告诉我们,只要女性拥有了智慧美貌,就有了无边法力,就想嫁谁就嫁谁,想离开就飘然离开,谁也伤害不了我们,谁也委屈不了我们。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祝姐妹节日快乐,愿你更加强大美丽,能够做一个主宰爱情婚姻命运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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