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美女和老公闹离婚(她甩掉穷丈夫再嫁高富帅)

情感故事美女和老公闹离婚(她甩掉穷丈夫再嫁高富帅)(1)

本故事已由作者:呼与菀蜗与牛,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今天是我和萧逸尘结婚三个月的纪念日,也是一月一次的第三次。

前两次我们分别吃了中餐和日式料理,这次,我决定换一家法式西餐厅。

六点五十分,我提前到达,给他发了地址,仔细挑了一个靠窗座位,随后想起今天买给他的礼物,急忙打开包包,还好,那条藏蓝色领带静静躺在那。

它花了我近半个月的薪水,比前两次礼物要贵重许多,也代表我对他对这个婚姻的重视。

我长吁一口气,目光转向落地窗外,梧桐,落叶,橘黄色光线,以及远处静谧的天空,一如我们刚开始恋爱的那个秋天。

我不由勾起唇角,缓过神来时萧逸尘已坐在对面。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体恤,下配同色系休闲裤,脚上竟是一双半旧运动鞋,反观于我,西装裙,丝袜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由皱眉,抬起腕表,“马上七点半了。”

萧逸尘赔笑,不好意思地搓手,“这不单位有点急事,给耽误了。”

“还不是不舍得打车。”我抢白道。

我们家只有一辆车,平时都是我开,萧逸尘坐地铁,他离公司比我还远,宁肯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几年来没打过一次车。

“哈,今天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包老婆大人满意。”他立即换了话题。

他这人就是嘴甜,也肯拉下面子,我气消了些,拿出领带递给他,“喏,送你的礼物。”

萧逸尘接过,唇边的笑有点僵,“这得不少钱吧?”

“放心,”我翻了个白眼,“我用自己的钱,别整天钱钱挂在嘴边,多俗,再说今天什么日子,我们结婚三个月纪念日。”

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萧逸尘像是刚刚才想起,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你瞧我这记性,对不起,老婆,我忘了买礼物了。”

不过新婚三个月,迟到就罢了,不穿礼服也罢了,竟然忘了给我买礼物,一刹那,怒火怦然炸了出来,碍于面子,我瞪了他几眼后便扭向窗外。

玻璃窗上投射出萧逸尘的影子,他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正想说点什么,waiter拿了菜单过来。

我怒火未消,借机点了许多招牌菜,总之什么贵点什么,就是要他肉疼。

“最后再加两份三文鱼和鹅肝。”我对waiter道。

萧逸尘轻咳一声,“那个,除了甜点,其他都要一份。”

“萧逸尘,你什么意思?”waiter走后,我立即质问他。

萧逸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来之前已经在职工餐厅吃过了。”

“萧逸尘,”我勉强压制住声线,“你什么意思,结婚纪念日你让我一个人过?”

“哪有,”他讨好般笑着,伸过手来握住我的双手,“你知道我饿的快,餐厅五点半就开门了,我就提前去吃了,一会陪你一起吃甜点不行么?”

说着,他又瞄了一眼腹部,“吃多了影响体型,好不容易练起的腹肌又没了,你也不喜欢不是。”

这倒是大实话,我对身材管理极为严格,尤其对萧逸尘,拥有完美腹肌和腱子肉,才更能刺激我个人感官,我们的婚姻才会更加牢固,完美。

我不再和他计较,一个人默默吃大餐,可就算只有一份,因为点的太多,我食量又小,最后不过吃了三分之一。

而萧逸尘已经吃过晚饭,肯定是不能再吃了,剩余的虽然浪费,也没办法,谁让这家伙不提前说呢。

吃过饭,我在大厅外等萧逸尘,他去结账,等了好久,才看到他拎着大袋小袋走了出来。

“什么啊,”我问,心里猜测该不会是他在店里买的食品原料,打算改日再给我做一顿,若是那样,今晚的不快倒是可以一笔勾销。

他窘迫地笑了笑,“你吃剩的,我打包带走,明天我吃。”

在高级西餐厅打包剩菜,想起那个场面,我老脸一红,羞得扭头就走。

萧逸尘在后面追着我跑,“老婆,老婆。”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廉价衣服,连牌子都没有,手上挂满大小塑料袋,若是头上加顶帽子,真像是送快递的。

真不知道我当初千挑万选,抱着对婚姻最虔诚的态度,怎么就看上了他。

我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萧逸尘眼神暗了暗,缩起脖子,低下头,待我发泄完,才勉强扯起一抹笑,“老婆,我们刚刚成家,又没要孩子,能省就省,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哦,敢情你娶我就是为了孩子,没有孩子我就不能多吃你一口米粮,”我指着他鼻子,气到几乎要失控,“结婚前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向我保证爱我,疼我,敬我,什么都听我的,屁,我看你就是大骗子。”

“老婆,老婆,”他急得瞪眼又摆手,“不是,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他忽然单膝跪地,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虔诚地举起双手,塑料袋顺便飘到了空中,“老婆大人,是我错了,往后余生我一定疼你敬你爱你,作为惩罚,明天你就罚我吃一天剩菜行不?”

夜色温柔,微风徐徐,塑料袋被风推来搡去,不断发出噗噗声,像是为我的男人帮腔作势,一起向我祈求原谅。

这个奇异的场面,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萧逸尘紧跟着松了一口气,也憨憨笑了。

“想要我原谅可以,礼物补上,以后每个月纪念日要记得。”

萧逸尘的眸子似乎一瞬间暗了下来。

2

王璐是我们单位公认的富婆加美女,刚来一个月,却已经和同事们打得火热。

当然她本人只美不富,富的是她老公,小她几岁的二婚男。

据本人所述,二婚男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又温柔又浪漫,一年365天每天要么送花,要么送礼物,要么看电影过二人世界,总之把生活过成蜜糖般。

同事们围住她起哄,要她说出完美婚姻的秘诀,她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想要婚姻完美,首先得有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人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幸福完满。”

“切,”周围发出一阵鄙夷,当众便有人质疑,“那些嫁进豪门的女人多了去了,没见几个幸福的。”

“那是她们不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王璐轻叱一声,忽然拿起桌上的包包道:“看到没,我老公买的,限量版,提前一个月就要抢,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心,至于如何让他有心,当然是去犒劳他,他再拿钱来证明自己,一来二去,保准感情迅速升温,婚姻美美满满。”

不得不说,王璐的说辞虽有失偏颇,但确实有几分道理,几位女同事若有所失地点点头,有人看到从茶水间回来的我,立即向我招手。

“哎,唐欣,过来,你是不是刚刚新婚。”

我笑着摆摆手,“徐姐,已经三个月了。”

“怎么样,感情可好?”

想起萧逸尘那憨憨傻傻又特别小气的样子,我弯了下唇角,“挺好。”

徐姐不依不饶,拉着我的手拽了过去,“好在哪里,给我们讲讲,让我们这些老女人也过把幸福瘾。”

“我们每个月过一次结婚纪念日,吃大餐,互送礼物,算不算?”

王璐瞥了一眼我桌上的包包,笑道:“哟,就那个包包?你老公送的?”

我点点头,那是萧逸尘第一个月时送我的礼物,花了他将近一千块,当时他肉疼了好几天。

“怎么像是尾货,”王璐不征得我同意便拿起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忽然皱眉,“唐欣,你老公花了多少钱?”

我讪讪道:“差不多一千块。”

王璐抬头,将包包递给我,“你老公被骗了,这是货真价实的A货,最多也就值两三百块钱。”

徐姐紧跟着摇了摇头,“新婚燕尔,就拿假货坑你,这小子不行啊。”

立即有人附和,“可不是,现在的男人个个像泥鳅,有几个像王璐老公那样真心实意疼人的,少哦。”

我面上阵阵发烫,急忙拿起包包回到自己座位,我拿自己的婚姻去炫耀,却被别人当成“A货”比下去,想起刚刚脱口而出的挺好二字,我就觉得丢人现眼。

我立即给萧逸尘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我很生气,“咋不接电话?”

徐姐听到动静,回身瞥我一眼,像是可怜又像是嘲讽,我受不了她的目光,赶紧拿着手机跑出去,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这才憋屈地喊出来。

“萧逸尘,你是不是压根不把我当回事?”

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半天,萧逸尘才颤着声音道:“老婆,你......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我心中的火苗彻底被点燃了,“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乱发脾气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身为男人,能不能有点担当?”

他似乎有点生气,“我怎么没担当了?”

“你没钱就直说,干嘛拿假货骗人,送我假货又不承认,不是没有担当是什么?”

“你是指那个包包?”

我不禁冷哼,“别假装不知道,你就是个穷鬼,拿假货骗老婆,现在是一个包包,以后指不定骗什么呢......”

“唐欣,”他忽然大声打断我,“是我错了,三个月前我是打算给你买个正版的,就拖了一个内行的同事,谁知他也被人骗了,正版的钱买了一个高仿,他很愧疚,把差价退还给我,自己垫上了,都是同事,我总不能得理不饶人,反正那包看着也不错。”

“萧逸尘,你什么意思,”我冷哼,“你是暗指我得理不饶人,你给我买啥我都应该高高兴兴收着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没钱就别结婚,自个儿过多省钱,还没烦恼,”我冷冷嘲讽。

那边又是很久没有声音,就在我要挂断电话时,萧逸尘忽然道:“老婆,我爱你,我是因为爱才娶了你。”

我心下一软,这场婚姻的起点,我也是因为爱才嫁给他,但现在,钱似乎才是衡量幸福的标准。

我想起王璐的话,“想要婚姻完美,首先得有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人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幸福完满。”

而我是为了完满才踏入婚姻,婚姻却是一个名利场,想要幸福,必须有实物来安抚。

我道:“爱我就证明给我看,纪念日礼物我要一个正版包包,周末我们去专柜买。”

萧逸尘发出一声叹息,极轻,像羽毛拂过,“好的,老婆大人。”

3

周末的商场像一口煮沸的大锅,人群上下浮动,热闹极了。

我拉着萧逸尘的手,绕过一个又一个专柜,最后定格在“佘锐”面前,王璐说这家的包包很不错,绝不用担心买到假货。

而且它有一句广告语很吸引我,“因为爱你,所以包容。”

就像萧逸尘为了证明爱我,必须给我买一个正版包包,有异曲同工之妙。

柜台小姐很热情地打招呼,“欢迎光临,我们是整个商场独一无二的佘锐。”

像许多柜台小姐一样,我以为接下来会听到许多关于她们家包包的介绍,已经支起耳朵,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谁知她转身去了里侧隔间,再出来时拿了两个纸杯,一人一杯玫瑰花茶,递给我与萧逸尘。

“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买来的,特别好喝,您尝尝,”她半蹲在我座位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她的亲人或朋友,那始终噙在嘴边的微笑看起来特真诚。

我不由心弦一松,低头尝了一口,别说,真还挺好喝,不是那种用来忽悠客人的廉价品。

她趁机跟我攀谈起来,问我衣服在哪买的,平时怎么搭配衣服,可不可以教她服侍搭配之类,从始至终没有提包包,也没夸我一个漂亮或好字,却让我觉得自己很有品味,甚至是气质高雅。

到最后,是我自己主动提及包包,我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包包能配得上这样的我。

她神秘一笑,转身去柜台拿了一个包包,灰白色,五金或配饰都不出众,“这款呢是我们店主打款,最受普通顾客欢迎。”

普通两字似乎加重了语气,我掂在手里,在镜子前晃了晃,很是一般,我抬头看向萧逸尘,他乐呵呵的凑上来,翻了翻价格牌子,笑容顿时浅了几分,“还行,你看着好看咱就买。”

看他那样子我就知道他嫌贵,可这次礼物明明补的是上一次欠我的,两次合在一起,要买也得买个合心意的,贵一点的。

我还给柜台小姐,“感觉不太配,也不是我想要的风格。”

她笑得更甜了,“我觉得也是,小姐姐这样的就得配一个......色彩亮丽又热情奔放的,”她眨眨眼,顿了几秒,似乎在思索,“店里似乎没有能配得上小姐姐的包包。”

她这样说,不像是在推销产品,反倒是把我的地位提到最高,我有些不好意思,“哈,那就随便拿一款我看。”

“等一下,”她匆忙进去储物间,不一会拿了一个尚未开封的皮带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款红的发亮的包包。

无论是颜色、质地亦或五金配饰都绝对是一流,看一眼就能让人爱上的那种,我情不自禁摸了又摸,她帮我挎在身侧,又拉我到镜子旁,发出我进店以来的第一声赞叹。

“真是绝配啊。”

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很快便决定买下来,只是在看到价格后,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几乎要花掉萧逸尘两个月的工资。

萧逸尘已经崩了脸,把我拉到一个小角落里,吞吞吐吐道:“老婆,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手里的现钱不够,你要想买不如先垫着,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还给你。”

上个月礼物送我假货,这个月礼物又要我垫钱买给自己,我顿时气笑了,“萧逸尘,送你的领带可是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将心比心,你就这么对我?”

萧逸尘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老婆,你知道我们刚刚毕业,买车又买房,手里哪有闲钱,我这不是要还房贷车贷,还要养活你嘛,我们省一点好不好?”

“省,省,”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结婚以来我听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省,钱省了,爱没了,你跟自个过吧。”

我扭头就走,不想在这跟他吵架,简直丢人现眼。

“这位女士稍等,”里侧突然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自我介绍道“我是佘锐的老板贺路斯,我们卖包包的本意就是因为爱,所以包容,若是因此惹得您和先生不快,我深表歉意。”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件事的起因不过是萧逸尘不舍得花钱罢了,怎么能怨他呢。

贺路斯却说:“作为对您的补偿,这款包包我免费送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我吃了一惊,我们素未谋面,又不是因他们才吵架,怎么能让人家白送呢。

我坚决要给钱,贺路斯坚决不要,到最后,我声称不要钱我也不要包包,贺路斯才勉强接受了包包一半的钱。

花一半的钱买到一个正版且心意的包包,我心花怒放,即便回到家后,萧逸尘依然板着脸,我也不和他一般计较,兴奋地翻着包包里侧,查看那些小口袋。

“那个男人不简单,”萧逸尘似乎很笃定,“他一直盯着你,目光都没移开过。”

“切,”我冷哼,正想说点什么嘲讽他,忽然在小口袋里翻到了一张名片,贺路斯的名片,鬼使神差的,我急忙藏在了贴身口袋中,这才若无其事地回复萧逸尘。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小气扒拉的,少一半钱又不会少块肉。”

萧逸尘忽然转身面向我,我坐在沙发上拿着包,他就半蹲在我身前,将我手里的包包夺走,远远一扔,我来不及发出抗议,便被他的唇堵住了。

“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4

提起孩子我就火大,用力推开他的身子,“连我你都养不起,还要养孩子,萧逸尘,我不想把我们的婚姻变成沙漠,所以,以后不要提孩子。”

萧逸尘默了默,没有说话,又要趴过来亲我的嘴,今天因为包包我本就不高兴,现在更是火大,啪,我将他的脸拍到一边。

“生活要有仪式感,我说多少遍了,”我指向卫生间,“今天的卫生还没做,再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

萧逸尘瞪着我,他眼睛本就很大,此刻一用力,眼白露出很多,眉梢上挑,带了点凶狠的意味。

“干什么你”,我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萧逸尘没有说话,砰一下起身,撞到了侧边的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头也不回,三两下进了浴室,拿了拖把出来。

事后,我反复反思,趁周末有空,拉着萧逸尘去逛某店,又去大商场一口气买了好几套化妆品,还备了些红酒、鲜花和蜡烛。

到了晚上,关灯点蜡,室内芳香四溢,再喝点红酒,放一曲舒缓的音乐,我已经开始陶醉了,情不自禁上前搂住萧逸尘的腰。

他身子明显一颤,稍顿之后抱住了我。

我觉得水到渠成,主动踮起脚去吻他,他却忽然躲开,声音轻到几不可闻,“老婆,今天......算了吧。”

如是几次,萧逸尘看见我就怂,我终于死了心。

恰好公司有个项目需要我带,我借口从家里搬出来,住到了公司宿舍,我的婚姻变成今天这样,我只觉得深深羞耻。

萧逸尘难得没有拦我。

搬家那天是周末,本以为没什么人,谁知徐姐王璐都在,几人聚在办公室,说是王璐的老公请他们吃饭,王璐喊我一起,我借口收拾东西推掉。

我和萧逸尘之间的矛盾,其中一部分是受了他们挑唆,我虽明白道理,却还是难免怨怼萧逸尘。

如是在公司住了几天,周五晚上,项目方请我们吃饭,作为负责人,我理所应当肩负带头作用,开车载小组成员到达,去车库停车时不小心和一辆豪车差点撞上。

下了车才发现那人竟是贺路斯,看到我时他目光似乎猛地一亮,继而缓缓来到我身前,笑容如沐春风,“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高大,帅气,有钱,慷慨大方还温文尔雅,面对这样的男人,说不欣赏是假的,我笑着回应,“是啊,世界真小。”

只是没想到,几分钟后我会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老板安排小组成员和他们项目方成员一起,而我则跟着老板负责接待项目组领导。

没想到只有一个人,竟是贺路斯。

握手时他目光灼灼看着我,笑意逐渐加深,“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世界真小。”

说完我们默契一笑。

老板看看我,又看看贺路斯,忽然哈哈大笑,“认识好,认识了好,合作更愉快。”

或许是因为老板,又或许是别的什么,除了吃饭碰杯,我们三人并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他不说我也不说,老板中途接了个电话,便一去不复返。

包间里只剩我们两人,静到呼吸可闻,我握着酒杯,手心里渐渐冒出汗来,我不知道为何心慌,也不明白一向能言善辩的我怎么就突然发不出声了。

回过神时,贺路斯已坐在我身旁,右手食指轻轻触碰我的嘴唇,我心头一颤,急忙往旁边躲去,“贺总。”

他扬起手,笑了笑,“油渍。”果然,食指上明晃晃的。

我羞得满脸通红,愈发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忽然,手机滴滴传来声响,竟是萧逸尘的,他道:“老婆,在哪,我接你回家。”

我没有回复,心中那份飘忽的情愫却忽的散开,我例行公事举起酒杯,与贺路斯说了些场面话,便准备告辞。

他要送我,被我一口回绝,我起身拿起包包,贺路斯站在我身后,目光牢牢锁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欣赏,赞美,以及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心思。

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我说:“贺总,您早些回去,我先走了,老公在外面等我。”

他倚在门边,双手斜插在兜里,似乎丝毫不在意,“唐欣,就算你有孩子,我也要得到你。”

我几乎落荒而逃。

喝了酒,没法开车,我只好到大街上拦的士,一辆等在街边的绿色桑塔纳开过来,上了车我才发现,开车的人竟是萧逸尘。

他姐夫是的哥,有时为了赚点外快,他也会在休息日晚上开几趟。

“那个男人是谁?”他黑着脸,从后视镜中看我,目光阴沉可怕。

我佯装轻松,“我们项目组领导,”说完我便回过神来,“你监视我?”

5

一进门,萧逸尘就火急火燎将我按在墙上,张嘴就咬了我一口。

而我则抱住他,我们紧紧相拥,彼此密不可分,仿佛又回到了热恋时期。

我正准备脱下萧逸尘的衬衣,他却忽然停下,抱着脑袋从墙角滑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萧逸尘,我们离婚吧。”

他抬起脸,懊恼,沮丧,难以置信,“唐欣,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冷哼,“萧逸尘,你还不明白,有问题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你觉得我铺张浪费,不会过生活,你认为婚姻就是两个人简简单单过日子,就是要去掉所有奢华美丽的东西,不求热烈,但求平稳绵长。”

“而我渴望爱,渴望婚姻完美,即便像烟花一样短暂,我也会追求它瞬间的绚丽。”

“所以你在内心深处极度不认同我,近而对我产生了心里障碍,萧逸尘,醒醒吧,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忽然起身,抓住我双臂,眸子又红又冷,“钱吗,很多很多的钱,满足你所有的欲望?”

“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之所以踏入婚姻,是以为它能给我带来幸福,满足和快乐,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钱的铺垫,所以我爱钱,你口口声声爱我,为何就不能容忍我对美好婚姻的追求?”

萧逸尘脸色苍白,嗫嚅着,“可婚姻不止这些,还有......”

“但我所在意的、所追求的就是这些,”我打断他的话,“既然你不能给我,那就别互相伤害,离婚吧。”

萧逸尘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追我用了三年,而离婚只花了短短一个小时,再回首,我们已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路人。

房子车子都是萧逸尘婚前买的,我不做任何争取,他却坚持把车子给我,声称我上班方便,包括买佘锐包包的钱,他发了工资后也补给了我全价。

他还给了我一份清单,每逢季节交替,我体质易过敏,他便详细罗列了不同症状要吃什么药,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适合我吃的食物,穿什么样的衣物不会诱发湿疹,咳嗽感冒时必备药品。

洋洋洒洒十来页,交到我手上时竟有一种沉甸甸的重量,我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萧逸尘不是一无是处,但对于我,仍是沧海一粟。

我很快收拾心情,重新投入工作,期间又因项目事宜和贺路斯见了几次面,他除了盯着我看,再没有其他孟浪行为,甚至因意见不合与我拌过嘴,我们各执己见,丝毫不退让,最后闹得脸红脖子粗,彼此对着喘粗气。

片刻后,我们又相视一笑,他说:“唐欣,你们公司有你,得省不少钱。”

我也笑着打趣,“彼此彼此,不过你是为自己省钱。”

他忽然道,“有没有兴趣跳槽?”

他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欣赏,我摇了摇头,“距离产生美,我要真成了你员工,你还不为难死我。”

“不会,”他怔怔盯着我,“疼你都来不及。”

话题转得突然,我来不及避让,顿时满脸通红,恰好老板有事打来电话,我趁机躲了出去。

老板在机场准备出差,忘了拿一个文件,让我赶紧送过去。

而这里是贺路斯的公司。

我匆匆下楼,贺路斯听到动静,紧跟着出来,“怎么了?”

“老板出差,忘了带文件,我得赶紧给他送过去。”

“我送你。”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我来时没有开车,现在打车难免误事。

到了我们公司,贺路斯在楼下等我,我匆匆上楼,拿了文件正准备离开,王璐突然拦住我去路。

“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谁在这开屏呢。”

我不知她为何这样说,时间紧迫,不想在这与她纠缠,便转了个方向,谁知她不依不饶,直接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躲避不及,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王璐,你想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得罪我?”她睚眦欲裂,“你一个有夫之妇勾引我老公,还哪里得罪我了?装什么装,不要脸的女人。”

她这一吼,整个楼层的人都探出头来,徐姐几个同事围过来,个个面带鄙夷地看着我。

我受不了这平白冤枉,想要解释却又怕误事,咬咬牙,干脆置之不理,转头就走。

后头皮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王璐从身后拽着我长发使劲往回拉,“我看你往哪里逃。”

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吼,“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老公,搞错了吧你。”

“你与贺路斯的小动作我可是都拍到了,他已经与我提了离婚,怎么,还装蒜。”

我头皮阵阵发紧,贺路斯竟是王璐的二婚老公。

6

因为王璐的纠缠,那份文件到底送去晚了,老板没等得及,与外企的合作失之交臂,我项目经理的职位也随之易主。

从一个基层小兵干起并不是难以接受,难过的是老板贬我的理由,与项目方领导关系暧昧,作风不洁,有损公司形象,特撤去项目经理一职,以示惩戒。

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笑话,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王璐甚至在我新的办公座位前拉起横幅,上书天下第一小三儿唐欣。

我自认与贺路斯没有什么,这样的污蔑无疑让我怒火中烧,我撕了横幅,雄赳赳气昂昂找到王璐,一把拍在她脸上。

王璐不是好惹的主,抓起长发按着我头就往地上磕,所幸贺路斯来得及时,阻止了一场悲剧。

他恰好来公司洽谈项目,顺便救了我一命,他当着所有看闹的人,以及他的妻子王璐,搂着我的腰说:“人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我爱唐欣,谁也阻止不了我和她在一起。”

不过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把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放在以前,我只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我离了婚,我还年轻,未来很长,我渴望拥有一段完美富裕的婚姻生活,而贺路斯作为一个愿意为我离婚,高大帅气有钱的主,当真是能满足我对婚姻的所有幻想。

所以,这次我没有退缩,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笑意盈盈,“什么时候和我领证?”

虽有故意气王璐的成分在,但时机摆在我面前,又恰好是我想要的,我没有理由不抓住。

有一句话怎么说,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即便是以他人的幸福为代价。

王璐扭曲了面孔,扑过来要和我拼命,最后被老板叫来的保安拉走,我以后就是他上帝的夫人了,他还能不帮着我。

贺路斯倒也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当夜便和王璐谈好条件,给了她两个店铺,一座洋房,两辆车子,第二日一大早就拉着我去民政局领了证。

短短半个月,我便离婚又结婚,再回过神,我已经住在高档别墅,每日不用费心工作,穿漂亮衣裳,买高档包包,再也不用为钱烦恼。

期间,我收到两个匿名短信,一个应该是王璐的,她说“唐欣,祝福你马到成功,也很高兴你走了我的老路。”

这明里暗里的嘲讽不过是自己抓不住男人罢了,我不屑一顾。

另一个只有三个字,祝幸福,我看了很久,脑中又浮现萧逸尘傻傻的笑容,只可惜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之后的日子,我辞职在家,一门心思扑在贺路斯身上,为他煲汤,手洗贴身衣物,提醒他日程活动,每逢应酬,我都会穿上最华美的礼服,帮他应付最难缠的客人。

我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最热情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而贺路斯也不负我所望,每日送我不同的礼物,周末一起看电影逛街,我喜欢什么,即便再贵,他头都不皱一下就会买下来。

如是过了三个月,别墅里堆满了各色礼物,名牌包包和鞋子,衣柜里更是塞得满满当当,我每日睡到半夜都会醒来,几乎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场繁华之梦,但很快我就释然。

我漂亮,身材好,又是名牌硕士,凭什么就配不上贺路斯。

只是没想到意料来得如此之快。

又一次半夜醒来,我听到贺路斯正在卫生间打电话,对方竟是王璐,难道是旧情复燃?

我小心翼翼贴在卫生间门外的转角处,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若是真如所想,我该怎么办,再次离婚吗?不离婚,我眼里能揉的下沙子么?

却听贺路斯说,“璐璐,什么事?”语气颇为不耐烦。

我暗暗松了口气,或许是我想多了。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贺路斯忽然一喜,“真要到了?有你的。”

“好好,按照计划行事,你先去她公司待一段,了解她喜好,再向我汇报。”

我的心猛地一沉,王璐好像去我们公司也才个把月,现在又要去哪里?她想干什么?她与贺路斯到底什么关系?

7

王璐坐在我对面,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我,继而眉梢上挑,啧啧出声。

“发现了?”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痕迹,“我唐欣可不是睁眼瞎。”

“哼,”王璐双手搭在椅背上,一副不屑的神态,“早就跟你说你走的是我的老路,你还不听,贺路斯英俊有钱,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屈居于一个女人。”

“所以,”我强压怒火,按照她的思路往下推断,“你在帮她物色新的女人。”

“是,”她答得干脆利落,“我帮不上他太多,就在物色女人方面上手快一些,当然,得到的好处也没那几位多。”

话里话外并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可之前她还在公司与我上演正妻抓小三的戏码,那股子醋劲可是大得很,我问:“你不恨贺路斯?”

她噗嗤一声笑了,手指做了个夹烟的动作,“离婚时是怨过恨过,可又能怎样,我就是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离了他或者说是离了钱,根本活不下去,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赚取生活费。”

“现在我也想开了,男人嘛,可有可无,只有钱最可靠,有了钱,想要什么没有。”

“那几位什么意思,”我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和我一样,是贺路斯的前妻呗,贺路斯平均三个月到半年换一次妻子,除了他五年前死去的正妻,其他婚姻他都称之为二婚,她们也和我一样,为了钱一直在帮贺路斯做事。”

“有人擅长公关,有人擅长卖货,有人擅长投资,所以,贺路斯名下有各种各样的产业,我们为他卖命来续命,其实不过是一群离不开笼子的金丝雀罢了。”

“倒是物尽其用,”我冷冷嘲讽,桌下手指狠狠掐着掌心才勉强压制住怒火,“你来我们公司是为了我?”

王璐哑然失笑,“你倒是聪明,早在你负责的那个项目竞标时贺路斯就看上了你,后来设法让我进入你们公司,了解你动向,再促进你们各种巧遇。”

“所以,你故意揭露包包真假,让我对老......”我顿了顿,道:“前夫心生怨恨,离间我们的感情。”

“那可怨不得我,你若不是追求物资的女人,谁能拿你怎样。”

“后来你故意找茬,害我被老板惩罚,贺路斯借机英雄救美,一切都是你们有预谋的是不是?”

王璐答得爽快,“是,包括他之后为你和我离婚,都是假的,我们半年前就离了,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每一段戏的开头他都很认真。”

“别把自己想得多么高尚,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答应贺路斯求婚的,你和我们都是一路人。”

我几乎落荒而逃。

可怕的不是我终于搞清了贺路斯的为人,而是王璐对我内心的剖析,我自以为嫁给贺路斯是因为我有追求美满婚姻的权利,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还爱你,凭什么不能抓住?

却原来是我自己的价值观决定了这个结果,我渴望完美无瑕的婚姻,而穷是完美的天敌,所以我处处嫌弃萧逸尘,即便没有贺路斯,我想我还是会和他离婚。

不过钱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买断了贺路斯对我的三分钟热情。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像个傻子一样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冷静后,我给贺路斯发了一条短信,“我们离婚吧。”

她甩掉穷丈夫再嫁高富帅,可有钱日子仅过3月,她悔恨离婚

他立即回了过来,“我们再谈谈。”

8

贺路斯难得早早回来,买了鲜花,又买了我最爱的包包做礼物,我以为他要挽回我,心里甚至多了希冀,我和其他女人不同。

他却只是像推赌桌上的筹码一样推给我,“离婚可以,你能过得习惯吗?”

我斜眼撇过去,“习惯怎样,不习惯又怎样?”

他上下打量我,像是挑选物品,“你这样美,又有学历,做不了妻子,可以做我助手。王璐都给你说了吧,我对手下可是很大方。”

“嗯,”我点头,故意问道:“具体是要做什么。”

“王老板那最近搞到一个大项目,正在招标,他在舞会上见过你,对你很欣赏,若你能代表我公司去竞选,必能拿下。”

我咬牙看向贺路斯,“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还是你妻子,你就让我做这种事,贺路斯,你他妈混蛋。”

“话别说那么难听,”他皱眉,“你求钱财,王老板求美色,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再说,你要是不同意,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其他老板,有个刚刚离婚,年轻帅气的......”

“贺路斯,”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以前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种人。”

贺路斯捂着脸,冷笑,“你若不是和我一类人,你会嫁给我?唐欣,别装什么高尚清纯,明天你就是一个离了两次婚的女人,我看你离了我怎么活。”

一天后,我才知道贺路斯口中的“离了我怎么活”远不止是威胁,他断了我经济来源,没收所有送我的财产,唯一留给我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你签下,做我助手,好处少不了你的,你若不签,”他沉着脸,表情狠辣,好像首次提离婚的是他,“我让你痛不欲生。”

贺路斯在我面前一直是温文尔雅,英俊帅气,我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

我道:“若我两个都不选呢,我要离婚,但不做你的傀儡。”

他冷冷盯着我,“可以,走着瞧。”

离婚一周后,我原公司老板起诉我泄露商业机密,纸质文件竟在贺路斯手中找到,而我的第二任前夫反咬一口,诬告我拿项目合同文件换取他夫人地位。

由于受损金额不大,他又是主动上缴“罪证”,再加上他律师团的有力辩护,贺路斯无罪释放,而我则被处以罚款拘留以示惩戒。

重获自由的那日,我灰头土脸地沐浴在阳光下,天空很蓝,风很轻,世界依旧明媚如昨日,而我却已经配不上它了。

我一步步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去哪,身无分文,也不会再有公司愿意接纳我。

我追求完美婚姻,婚姻却背叛了我。

泪水滑落,我捂着脸,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马路边上。

“唐欣,唐欣,”忽然,前面传来一道道熟悉的声音,竟是萧逸尘。

他一路小跑着从马路对面过来,蹲在我面前,额头上满是汗水,“我打车来接你,没想到堵车了,只好半路下车跑过来。”

我盯着他,还是那副憨憨傻傻的笑,一点没变。

他牵起我的手,就像很久之前的每一次,“我们回家吧。”(原标题:《不完美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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