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爱情江德福回老家看到张桂兰(重刷父母爱情才懂)
文|阡陌君
张桂兰是江德福乡下的妻子,父母包办,封建婚姻,向来缘浅,大多只是责任罢了。
那年,江德福回家探亲,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大概是七八点钟的样子,乡下人睡觉睡得早,张桂兰和江德福的哑巴二哥就这样生生被江德福堵上了。
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二哥,那样的难以启齿,那样痛彻心扉的背叛,那样的狼狈不堪。他心中愤懑,但他要顾及江家的脸面,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往肚子里咽。
他离婚了,带着委屈、不甘、假装对自己遍体鳞伤视若无睹地回部队了。之后再也没回去过。
江德福老了,他退休了,他带着安杰和江亚菲一家三口回青岛看看,心血来潮地回了一趟离开了大半辈子的老家。
他临走的时候,张桂兰就站在远处凝望,在她目送江德福的眼神里,写满了深情,那种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唯独只看见江德福远去的背影的不甘、纠结的执着,令人心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悯。
初看《父母爱情》时,我不能理解她如此作为又是何意?如今再看,我才看懂了她深情目送背后的隐情,她的深情目送是大有深意的。
道歉张桂兰嫁给了江德福,就像江德华一样,丈夫去当兵了,杳无音信了,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了她们娇弱的身上。
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季,一年,两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们等来的不是丈夫的来信,更不是丈夫的归家,而是生活的劳苦,奋斗的艰辛,无奈的思绪。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卷走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上好几万倍。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岁月刻下深深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躯壳,和沧桑的心。
也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像江德华一样,守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扛得了生活的重担,忍得了劳作的艰辛。
张桂兰就是那个守不住一切孤寂的女子,是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是她背叛了江德福。她无助、彷徨、惊恐,但她没办法。事后,她也曾有过一丝悔意,可懊悔刚上心头,劳作的汗水马上就浇灭了,荡然无存。
江德福迟迟未归,那一丝悔意经历了几次来来回回地涌上心头,又被浇灭,已经消耗殆尽。没有了悔意的她,起初是心存侥幸,日子久了,便也莫名地习惯了,仿佛她本来嫁的就不是江德福。
直到江德福那一晚上回来,发现了她的苟且之事,她如轰雷掣电。
尽管这结局她想过无数遍,也在心里暗暗接受了如此不堪的事实无数遍,可那一刻真的到来了,她的悔意全然又都跑出来了。她的内心煎熬了太久,她一直在回避真相被发现的这一天,也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对真相被发现的那一天,她是即害怕又等待。多等一天,她的心里就多了一份侥幸的欢乐,同时也多了一份等待的苦楚。
她的心被这样背道而驰的矛盾占据着,矛盾的欢乐越浓密,矛盾的苦楚就被拉扯得越厉害。两股不能相容的力量,把它们僵持的苦果都一股脑地传给了她的心,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江德福是这样跟安杰说的:
“他们俩当时就给我跪下了,我二哥一直给我磕头,把头给磕破了。”
由此可见,张桂兰是有深深的悔意的,真相被发现的时候她那被消耗殆尽的悔意又全都跑出来了。
江昌义向大家坦白真实身份的时候说过,他的母亲根本不同意他为前程冒充江德福的儿子的做法。由此也可说明,张桂兰一直有悔意,一辈子都背着沉重的包袱,从来就没有安生过。
可是,一直磕头到把头磕破的是江德福的哑巴二哥,也是江德福的哑巴二哥因为觉得没脸见江德福,就到唐山去挖煤了。
江德福的哑巴二哥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惨死在了井下,连个尸首都找不着。
反观张桂兰,她虽然有悔意,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她所思所想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行动,她并没有为她的悔意做过任何一件像江德福哑巴二哥那样为愧疚付之行动的事情,甚至她连道一声“对不起”都不曾有过。
她可能害怕至极,也可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从何说起,以至于还没道一声“对不起”,江德福就离开了,就回部队去了。
江德福说过:
“后来就离婚了,离了婚我就回部队了,就再也没回去过。”
张桂兰没有机会了,纵使她有千言万语来述说自己的悔意,她再也没机会开口说了。
这件事就这样搁在她心里,可能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和江德福曾离过婚,甚至都想不起来把她和江德福联想到一起。但她却忘不了。即使忘了江德福的模样,忘了江德福的声音,可每每想起这件事,那份悔意所带给她的感受是不变的。
大半辈子过去了,在她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了、再也不能亲自跟江德福表示自己的歉意的时候,江德福回老家了。
她已经变成了步履蹒跚、白发苍苍,脸上刻满岁月沧桑的老妪,可她依然想见江德福一面,不为别的,只为道一声“对不起”。
只可惜,没有人懂她的心思,更没有人懂她那句“俺想看看你三叔,变成啥模样了”的言外之意,她的道歉硬生生地被阻挡了。
她只能把所有的悔意,把所有的愧疚,把那一声惦记了大半辈子的“对不起”,全都集中在了那目送的深情眼神中。
道谢江昌义仅凭一声哽咽着喊出的“爹”,破坏了江德福一家人期盼已久的大团圆,竟然还换来了到东海舰队当海军的机会。
很多时候,亲情根本不是后来培养起来的一种漫长的感情。它就是一种血缘。因为是兄弟,即使没有后天太多的情感交织,可因为血缘,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明明江昌义一进门江德福就知道了一切,明明他都不曾碰过张桂兰,明明他知道江昌义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却也知晓,江昌义是他那个惨死在井下的哑巴二哥的孩子,虽然背叛的窒息感还另他痛彻心扉,可由血脉生出来的那种说不出的情感却能够促使他动用关系,给江昌义谋了个好前程。
亲情没有那么伟大,伟大到让江德福轻易忘却背叛的痛而去原谅张桂兰和他那哑巴二哥。亲情也没有那么凉薄,凉薄到他把自己的侄子拒之门外。
对于江昌义去找江德福的事情,张桂兰是知晓的。但是她不同意。
原本她就对江德福有深深的歉意,她没脸见江德福,更没脸请求江德福为自己做什么,更别说江昌义还是那背叛的实实在在的证据,她又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请求江德福给江昌义谋个好前程呢?
是江昌义看见燕凤谋来了好前程,是他羡慕、嫉妒燕凤的穿军装,也是他自作主张冒充江德福的儿子,想要以此给自己谋个好前程。
他不顾张桂兰的反对,张桂兰拦不住他。
没曾想,安杰那样闹,那样离家出走,那样痛彻心扉,那样撕心裂肺,江德福假装对自己那比安杰还要痛苦上千百倍的伤害视若无睹还是遂了江昌义的愿。
燕凤以及江德福的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们尚且有个健全的家庭,有母亲疼爱,更有父亲疼爱。
江昌义是张桂兰的“拖油瓶”,在这个重组的家庭里,江昌义感受不到来自父亲的爱也就罢了,他甚至受到了这个家的男主人的欺凌。张桂兰也因为要顾及方方面面的原因,并没有给江昌义很多的爱。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同意江昌义去找江德福。
她对江德福的歉意越深,她就越发不同意江昌义去找他。江昌义受的委屈越多,她就越发觉得亏欠儿子。再阻止江昌义去找江德福,她已是对儿子百般内疚。
《战国策》之《触龙说赵太后》里说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张桂兰何尝不想为江昌义计深远,她又何尝不想为江昌义谋个好前程。正因为她见证了江德福由泥腿子变成受人尊敬的军官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想让江昌义变成城里人,甚至是穿上军装,变成和江德福一样的军官。
她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关系可以拉江昌义一把。
江德福做了她最想做的事,她最对不起的人,给了她最大的帮助,她背叛的人,给了她弥补自己儿子的机会,而自己的儿子还是背叛的实实在在的证据。
她对江德福的歉意越深,对江昌义的愧疚越多,对为江昌义谋个好前程的愿望越强烈,她对江德福为江昌义穿上军装的感谢之情就越深、越厚、越浓重。
可是,她连见江德福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别说做什么实际行动来表达她的感谢之情了,就连道一声“谢谢”都是奢侈的。
她只能把这份感激凝聚在目送江德福的深情眼神之中。
告别我们都是天地间的过客,很多人与事,我们都做不了主。譬如逝去的时光、离别的人。
张桂兰和江德华一样,刚嫁没几天,丈夫就去当兵了。接着就是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张桂兰比江德华更幸运一些,她终究还是等来了丈夫的归家。也更不幸一些,她的背叛等来的是江德福的离婚。
按理说,她和江德福没有多少交集,也没有什么牵扯。偏偏,她的背叛,让她对江德福有很多不清的牵扯,很多只能藏在心底里的纠缠。即便江德福忘记了,只把她当做一个过客,来去匆匆的过客,她也无法忘怀。
虽然她马上改嫁了,有了新的家庭,开启了新的生活。但是,藏在她心底里的那份牵扯与纠缠就在那里,不论她想与不想,它就真真切切地在那里。
人多热闹的时候还好一些,让她暂时放下心底的牵扯与纠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头的悔意、懊恼全都涌上来,让她无法不去想,也无法入眠。好不容易浅睡,藏在心里撩撩的牵扯,魂牵梦绕,像烈焰燃烧,往事,浮沉地在她脑海里走一遭,想逃也逃不掉,午夜时分,每每惊醒,都酣畅淋漓。
她何尝不知道,错过的人与事,不必频频回首;结痂的疤痕,无须反复触摸。
但是,本来就已经那样了,又来一个江德福不计前嫌给江昌义穿上了军装。她对江德福的“感情”就更加复杂了,更加难以忘怀了。
与其说张桂兰开启了新的生活,不如说她一辈子都在和自己过,揪着心里对江德福的那些牵扯与纠缠在一个人过。
也并不是她想要过上安杰的日子,她并没有恨安杰“抢走”本该属于她的军官太太的位置。她只是在心里一直对过往耿耿于怀,挥之不去。那是她的心魔,属于她一个人的心魔。跟江德福无关,更跟安杰无关。
江德福自打那时候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有再多的话,再多的歉意,再多的愧疚,再多的感谢都无法表达了。
本来她想着,今生有幸,晚年的江德福回老家,还能见上一面,即便什么也不说,就见上一面,也足够了。
可,不仅晚辈们拉着她,阻止她出现在江德福面前,而且江德福也不愿意见她。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如今就近在咫尺的人,却已是陌路人,甚至都不愿相见。她心里的牵扯与纠缠终究是她一个人的执念。
江德福再离开,她知道,这一次就是永别了,今生再无见面的机会,也再无聊表她心意的机会了。
终究她是和这份关于江德福的执念过了大半辈子,岁月无情,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踌躇了。她深情目送江德福,是告别,在和江德福告别,和自己的过往告别,和心底的执念告别,和一切纷纷扰扰告别。
既然今生永不再相见,那么,所有的歉意,所有的感谢,都让它随风而去吧,不再去怀念,不再去思索,也不再去提起。放在心里,与谁也不说,就那样放着吧,心知肚明便好。
张桂兰的命运苦楚
张桂兰苦呀,她代表的是那个年代的妇女生活艰苦的形象。
就算没有她的背叛,她也会变成江德华,连寡妇都算不上,被婆家当劳动力压榨,还指指点点的。
也有可能变成王秀娥和张桂英,被丈夫接到城里生活,但那仅仅是丈夫出于责任的选择罢了。
对乡下的农村妻子,老丁和王振彪早就嫌弃至极了,他们也想找个有文化的、漂亮的女人当妻子,就像江德福娶了安杰一样。生活变得有情趣,有格调,变得有色彩,有甜蜜。
王秀娥和张桂英进了城,却依旧是忙忙碌碌,只是换了个地方做着保姆的工作,就连被江德福接进城的江德华也是如此。
张桂兰左右都逃不过苦命的命运,那个年代的妇女又有几个能像安杰那样过得滋润呢!绝大多数都是张桂兰那样的苦命,或者演变也逃不过王秀娥和张桂英那样的命。
张桂兰深情目送江德福,眼神里的深情写尽了歉意,写满了感激,道出了离别的纠结,还道尽了她一辈子的苦楚。更是用那深情的凝望望出了那个时代女子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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