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镇鸽子(电影疯狂的小镇里面的二个镜头)

我没写过影评, 也不会写。因为电影不同于小说,涉及到画面、色彩舞蹈、音乐、等诸多方面的综合性艺术。我不懂那些知识,平时看电影也都是囫囵吞枣,能看出个主题和人物已经不错了。

但新看了《疯狂的小镇》这部电影,对里面的二个镜头:鹦鹉和鸽子,大有感慨,很想说道说道。电影虽拍摄于35年前,但里面的人物表现仿佛就是今天,就是眼前的人和事。观后很佩服作者的敏锐和构思,钦佩其对社会领悟的如此深刻。

电影小镇鸽子(电影疯狂的小镇里面的二个镜头)(1)

故事发生在玉岩镇,“玉岩”二字,暗喻“寓言”。

镇上的女广播员是一个喜欢到处散播流言的人。只要是听到一点事情,她就到处去说,而且还添枝加叶,有声有色。那天天气炎热,有人说,昨天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火球,似乎在说明天热引起的后果。她就对高鸭子(卖鸡和鸭子的)说,昨天从天上掉下的火球,把镇上一棵古树都给劈着火了,太可怕了。高鸭子转眼就告诉了打铁的,然后全镇的人都知道了。镇上很多人聚集在大树底下议论着。最初的天上掉下火球,在众人口里变成了谁家儿媳不孝顺被天上的雷给劈死了。

一日,镇上来了两位摄影师,他们向王老师打听在哪里可以看到日出,王老师指着西边,还说了在凌晨可以看到海潮。女广播员听到后,又四处散播,这次说成是凌晨要地震。一传十,十传百,地震的消息扩散得越来越广。

电影小镇鸽子(电影疯狂的小镇里面的二个镜头)(2)

大家开始慌了。有人还说,王老师正在搭防震棚。大家组织一批人来问王老师,其实王老师是在给自己家女儿搭临时住几天的棚子。可是大家都不相信,还说王老师前几年被整怕了,上面没有文件他是不敢说的。 就这样,一场由一句无中生有的流言引起的所谓地震就变成真的了。

听说要地震,全镇都乱了套。供销社、供电社、粮站等各个机构积极参与到防震当中,耗费了大量的物资。倒卖的,弄权的,推卸责任的,各色人等轮流登场。

对于群众的以讹传讹,影片也描绘得惟妙惟肖。“谣言止于智者”,可是疯狂的小镇上没有一个智者,唯一一个不相信有地震的人,大家称其为疯子。

ZF不作为,工作时间岗位上找不到人。灾害没有发生,次生灾害反而造成严重损失。最后上级部门来调查时,把所有原因归结到一位无辜的老师身上,以及统一口径,不要告诉人民真相。

这部电影的嘲讽意味很浓。无论是主题思想,还是镜头、台词及人物都显而易见。其中鹦鹉和鸽子二个镜头的设置颇有深度和耐人寻味。

电影小镇鸽子(电影疯狂的小镇里面的二个镜头)(3)

镜头一:质问王老师的干部前面摆放的是一只鹦鹉。

我们都知道鹦鹉学舌这个成语。这镜头就是暗喻领导就像这鹦鹉,只知道“奉命行事”。上面怎么说,我们下面就这么做。不用思考,不用调查真相,不用考虑法律和制度。听从和传达上级指示,按照上司的旨意办事,这是最保险的为官之道。这样可以保住他们的工作和前程不受影响。可都这样做,都如此不负责任,必将会给国家和集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一场流言引起的灾难,造成的浪费十分巨大:防震棚十万个,庄稼260亩,菜地50亩,烙大饼用粮20万斤,老人妇女小孩受伤百人,刚拜完堂的新娘始终不见。

再想想大跃进时期“亩产过万斤”等的恣意吹牛。层层瞒报,层层欺骗。为的是给自己贴金,为的是自己的成绩,为了自己能得到提升,这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骗的是国家,骗的是党。这些领导干部连最起码的诚实品德都没有。这是对党忠诚吗?这是为党工作吗?如此弥天大谎,造成了4000万人饿死的灾难。可谁坐牢了?谁撤职了?最终还不是由老百姓买单?谈到责任,都这么做的啊?处罚谁呢?法不责众。再则,都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做的啊?至于是否触犯了法律和规则,是否符合真实情况,在权力面前这些都是那么黯然无光。

权力使人着魔,也使人堕落。一批批腐败分子的浮出,无一不是权力使然。权力离开了法律的掣肘和监督,真相就难以大白。就如同封建皇帝可以恣意妄为。偶有清醒和敢说的,也是下场可悲。比如彭德怀,当全国高唱大跃进之歌时,他亲自而真实地考察使他忧国忧民。他及其认真且满怀希望写出的建议书,不但不能扭转疯狂,还遭致了被打倒,被批判的厄运。建议书成了“右派分子向党的猖狂进攻”。也正是这种氛围的延续和蔓延,官场成了独断专行的家长。由此滋生了官僚和腐败的土壤。全民崇拜权力,导致权利政治和奴隶政治。群众也都学着见风使舵,一窝蜂地跟着众星捧月和落井下石。

电影小镇鸽子(电影疯狂的小镇里面的二个镜头)(4)

镜头二:在王老师的面前是2个装在笼子里的鸽子。

笼子里的鸽子,分明是在暗喻对知识分子的禁锢。我们都知道“胡风反党集团”和右派丁玲等被打倒的一批老作家,还有知识分子是“臭老九”的称谓。知识分子被关进笼子,进行劳动改造。不能说话,没有自由,由人民群众监督。

胡风是三十年代追随鲁迅的左翼作家,《十月》杂志总编。丁玲是第一个到延安的文人,担任《解放日报》文艺副刊主编,堪称红色作家。可他们的遭遇我们有目共睹。胡风坐牢27年,丁玲被发配东北劳改20年。人生被摧毁,才华被泯灭,国家也遭受了文艺匮乏的精神荒芜。

我成长的年代没有文学,没有文艺刊物,只有两报一刊。文艺就是为政治服务的宣传工具。有书记载,1955年5月25日,文联和作协召开700人的联席会议,批判胡风“反革命集团”。会上有二十几名代表发言,内容一致,都是重复郭沫若宣布的那些胡风罪状和开除其职务的建议。在鼓掌声中,有一个人没有鼓掌——吕荧。他本着正义和真相举手要求发言,然后走向主席台给大家鞠了个躬。他说,“胡风不是政治问题,胡风是认识问题,不能说是反党、反革命”。这个看真相不看风向的作家、文艺评论家,当即被赶下台,后被送去劳动改造,直至死在了监狱里。

吕荧,这个已经被装进笼子的知识分子,在权力的风向标面前,你的微弱呼声和事实真相,怎能不被席卷而来的狂风巨浪所吞噬?

我时常想,张爱玲是有远见的。她如果不出国,要比丁玲悲惨得多。首先是旧贵族出身,又是汉奸妻子,小说《秧歌》里还写“共产党干部将其吊起来打”,这些还不足以将其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一个作家,离开了他热衷的写作事业,精神何以承受?又何谈价值和人生?这一切都是权力惹的祸。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权只有在法制的保护下才有安全感。当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时,各种悲剧就会不断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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