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

提示:牛肉面也是面条的一种,不过是后来的发明者在佐料与加工方面进行了创新,但牛肉面能成为兰州牛肉面,也有着地理与历史的因素。兰州这个地方,亦农亦牧,也宜农宜牧,宜农会有最好的面,宜牧会有最好的牛,又有一条大河从城中流过,是最好的水,如此三样好东西叠加在一起,只能是更好,而这也恰恰造就了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历史,其实与我们只有一段文字的距,但那里却有着太多让人眷恋的东西。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1)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兰州牛肉面非常有名也实惠的品牌,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看到,也很好吃。甚至在兰州有这样一种说法,有外国朋友吃了兰州牛肉面,赞口不绝,却不知道兰州牛肉面是中国的,言下之意是牛肉面的知名度在一些地方超过了兰州,超过了中国。这可能有些夸张,但也是民以食为天的一个缩影。

以前,在兰州工作时遇到过这么一件事情:有回,有家旅行杂志的编辑约我写篇有关兰州牛肉面的文章,我说,不就是那么一碗面吗?有什么好写的。可能是因为我不够重视,后来,这家杂志的主编打电话给我,她说,兰州牛肉面其实就是小吃帝国中的平民皇帝,虽然有些小吃不错,也很便宜,但几乎很难碰到过花两块多钱(当时就是这个价格)就能让人吃饱吃好的小吃,而这种小吃只有兰州牛肉面,谁都能买得起,很平民,不但解决了饥饿的问题,还会给人以美食的享受。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2)

听了主编的话,我很受启发,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很想为牛肉面这个小吃帝国中的平民皇帝写些文字。因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真的就没遇到过像它一样,让人感到很实惠很温暖很享受的美食。比如,一些美食花几块钱,当时感觉是吃饱了,但随后就又饿了,它们分明没有牛肉面的结实或实诚。因为自己也是平头百姓,便也更加热爱这种平民却至高无上的美食了。

兰州牛肉面的历史大约可以追溯到清代,据说当时有个人发明了它,但没有店面,就挑着担子在街上买,后来,就有了某某牛肉面或某某某牛肉面,某大多是一些诸如马、张、王等等姓氏,也可以是某一个人的名字。再后来,这种面的名气渐渐响亮,人们将它当成了兰州的一种特有美食,冠之以兰州牛肉面,并随外出时向四周或者更远的地方传播。到了陌生的地方,面馆的名号以姓氏或者人名来命名显然是不行的了,所以,大家也便都叫它兰州牛肉面,最终使其四方名扬,名头越来越响。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3)

也曾记得有过这样一种说法,某人说兰州牛肉面是其发明的,要注册商标使其成为品牌,但拿着“兰州牛肉面”几个字注册时,才发现根本行不通,因为既然是兰州牛肉面,也就只能是兰州的,而非某个人的。某人要注册,只能是某人牛肉面,而非兰州牛肉面。这个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但随后事情又来了,即青海化隆回族自治县的一些牛肉面师傅们声称,牛肉面的起源地在青海化隆而不是在兰州。

当时,这场争论弄得很大,青海化隆的师傅们说是他们的先辈早期来兰州打工,将这一美食带到了兰州,进而被叫成了兰州牛肉面。还有一个争论的焦点,青海化隆的师傅们说,牛肉面最早叫牛大碗,这个名称也是从他们那里流传出来的,在兰州,最初根本不存在把牛肉面叫牛大碗的事情。然而,这个事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原因很简单:化隆的牛肉面就是化隆牛肉面,兰州的牛肉面就是兰州牛肉面;化隆的牛大碗就是化隆牛大碗,兰州的牛大碗就是兰州牛大碗。地域或者地名限制也说明了一切问题。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4)

事情结束了,但青海化隆的师傅们多少有些不甘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历史,即在青海省民和县官亭镇喇家村有一处史前灾难遗址——喇家遗址,不仅向人们展示了4000年前突发地震时,母亲守护孩子、返身救助亲人的憾人画面,还出土了世界上最早的面条。

4000年前吃什么?2002年,喇家遗址陶碗内的食物告诉人们是面条,它是世界上最早的面条实物证据。但考古学家们在后来的研究中发现,这面条并不是由麦子做成,而是由小米合成的。“小米是没什么黏性的,怎么可能做成面条呢?”这让考古学家一直以来很疑惑,什么样的工艺能做出如此细长的面条,目前人们尚不明白,还等待进一步的考究。

然而,不管什么条,都是用面做成的,都能称为面条。喇家遗址这个地方距化隆不远,所以,化隆的师傅们说,嘿,连世界上最早的面条都在我们这里,有你兰州人个啥呢?这话也将我们引入了更为悠远的历史。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5)

现在看来,小麦在5000多年前由中亚和西亚传到中国西北部地区,是应该没有问题的。曾经,人们在张掖市民乐县东灰山遗址发现了不少炭化小麦籽粒,有大粒型、普通型和小粒型三种。距今约5000年,是我国发现的时代较早的农作物品种,为研究中国小麦的起源提供了实物资料。有人曾声称这将会改写世界农业史,后来又发现证据不足,但这至少说明我国人民在距今约5000年前就种植小麦了。

问题也就是在这儿出现的,即:5000年前河西走廊人种小麦,4000年前海东人吃的面条却不是麦面,这是为什么呢?是海东喇家人没有麦面了,还是他们本来就不吃麦面条呢?答案是后者。有两个原因:1. 小麦传入我国后种植并不普及,北方的大部地区还以种植粟和黍为主,入口的主食还是以小米和小米面条为主;2.当时的人们并不喜欢吃麦面条。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6)

不喜欢吃麦面条为什么还要种麦呢?当然,麦子还可以有其他的吃法,比如脱皮后吃麦仁。当时,人们种麦就是为吃麦仁。现在,这种吃法在青海和甘肃的一些地方还有,将麦子去皮后,熬粥喝。此时,一个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中国人最早吃的面条是米面条而不是麦面条。

那么,中国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吃麦面条的呢?颜师古注《急就篇》中说“麦饭豆羹皆野人农夫之食耳”,意思是麦饭豆羹都是不好吃的食品,甚至可以理解为劣等粮食。因为这种观念的影响,中国人吃麦面条的时间也就是两千来年,所以,中国人吃麦面条的经历,也只能从这个时候算起,臊子面、刀削面、拉面、长面、块块面等等都是如此。

兰州牛肉面两种起源(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史)(7)

青海化隆

牛肉面也是面条的一种,不过是后来的发明者在佐料与加工方面进行了创新,但牛肉面能成为兰州牛肉面,也有着地理与历史的因素。兰州这个地方,亦农亦牧,也宜农宜牧,宜农会有最好的面,宜牧会有最好的牛,又有一条大河从城中流过,是最好的水,如此三样好东西叠加在一起,只能是更好,而这也恰恰造就了兰州牛肉面的成名。历史,其实与我们只有一段文字的距,但那里却有着太多让人眷恋的东西。(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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