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要守得住孤独(一个随心所欲的女人)

一个女人要守得住孤独(一个随心所欲的女人)(1)

电影频道在播放一部法国电影,《一个随心所欲的女人》。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人坐在床上,关上灯,在黑暗中静静地看完它。

影片中那个叫皮埃雷特的女人满富风情,个性开朗,很快就吸引了我的眼球。影片始尾都是列车在车轨上飞驰的呼啸声,让我想起《阿飞正传》里那句著名的台词: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虽然皮埃雷特打完官司后让她更加认识到真情的可贵,但她仍然马不停蹄,就像一开始她离婚后来巴黎找她的子女一样,她又去往了意大利。这样一个风趣而开朗的女人,她一辈子都在追求快乐,就像最后影片的字幕一样——什么也不能阻挡我的快乐——她似乎从来没有为某件事而担忧或痛苦。

影片开始时,她来到巴黎,找到儿子并到附近一所学堂任学监的工作,很难置信的是,那些难管的孩子在她的管制下却变乖了;她去前夫家找女儿娜塔利,在晚餐后与一位叫菲罗的男人交谈后并对他一见钟情,事后她从女儿口中得知菲罗竟然是位教士,她难以压制住这份感情,跑去教堂忏悔;她女儿的男朋友菲利普为了更讨得娜塔利的芳心,求教于皮埃雷特,也许是因为酒精起了作用,也许她内心的孤寂难以抒发,她竟然和女儿的男朋友上了床。之后,她到一家餐馆上班,娜塔利跑来与她大吵一架。一个古董商看上了皮埃雷特,并与之同居。她不小心卷入了一场钟表座钟案件,卖家指控她以低价骗走了那座价值连城的座钟,然而古董商携钟逃离,皮埃雷特被捕,除非有高额保释金保她出狱。她丝毫没有感到困苦或者愁眉苦脸,依然正襟危坐,不卑不亢,这种气势连作笔录的女法官都感到难以忍受。这时女儿来探监,告诉母亲自己要和菲利普结婚了,并要求皮埃雷特再也不要跟他联系了。这时的皮埃雷特一下子觉得难以忍受,她说:我被关押在这儿,你不问候我住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反而这样要求我。她大声喊叫狱监要结束这次探监,甚至敲碎了门上的玻璃。

这时的皮埃雷特才显现出更为人性的一面,让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哭泣。之前,我总感觉皮埃雷特超越了普通人的情感,她的开朗过于平白无故,而且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魅力并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所有的,比如她任学监分派工作的能力,她找菲罗教士替女儿找工作,她敢于和女儿的男朋友上床……似乎没有什么的罪咎感和羞耻感在她身上体现出来,她一直就这么快乐的生活着。法国影片总是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告诉我们,人世中并非所有事情都是苦不堪言的,只要我们转换角度去看。比如《天使爱美丽》、《芳芳》、《蝴蝶》,基调都是非常明朗而活泼的,可是隐隐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使得人们更易在放松状态下记忆忧伤,而非沉痛。有一会儿,我觉得皮埃雷特像加缪小说中的那个“局外人”,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她仿佛就随着银幕画面的切换而改变自己的路径而已,当这种反以常态的情绪带到法律、情爱、生活、亲情之中,人物形象开始超脱,她的乐观和开朗始终占据着主要感情色彩,因此就算拍到监狱,观众的心并未受到黑暗的浸染,基调一直积极而向上奔走,因为他们全身心都扑在皮埃雷特身上,她是一个光芒的点。就像其中有句台词,当娜塔利指责她母亲“由着性子”做事情时,她对好友说:“由着性子”在辞典里的解释就是感情用事。的确,她的性子是活的,并不受制于国家的制度和规章办事,如果观众带有色眼镜或条条框框去看她,那么这个人物将一无是处,而沦为道德品质极端恶劣的罪人,在主流正统的范畴内,她只能是一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人。所以,她注定了不停变换自己的工作,到处漂泊。然而人物内心的映照显然是具有穿透性的,皮埃雷特对生活的态度就是如此,任何外在的高墙、人事都不能隔离她、关押她、处决她。她心中有爱,对子女的爱,对朋友的爱,也有对男人的爱,不能说她完全没有忧心的事,而是她一直寻找快乐,所以,整部片子虽然主观了些,带上很重的情绪色彩,却让人感动。

如果说影片前部分带了点荒诞不经的味道,那么直至皮埃雷特进入监狱后,这种状态被打破了,那些原本看起来有些蠢笨的人变得正常、聪明起来,反倒是原先正常的人变得让人难以理解了。比如法庭审判那一幕,那个座钟主人的母亲先前所有人都认为她患有老年痴呆,可是作证的时候她变得非常清醒,而且指出她儿子状告皮埃雷特完全是出于政治利益的考虑,因为要竞选官职,故意招徕记者借此炒作。原本对她已心存无望的观众一下子兴奋起来,为她如此坦荡的作证而爽快不已;而皮埃雷特的女儿却不合时宜的指责她的母亲,让人感觉其无情无理,倒是皮埃雷特更惹人同情。

皮埃雷特的饰演者考特琳•菲罗是一位法国女演员,演绎事业并不长,曾出演过《翻琴谱的女子》、《情色治疗法》等影片,她的表演很有特色,将一个外表颇富风情的妇女形象刻画得入里三分,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太多文化程度、爱摆弄风情、风姿绰约、自信乐观的妇女形象,没有太多修饰,但是几乎连走路和说话的那种样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因此,她一下子贴近我的心灵,随她的喜悦一起喜悦,随她的痛苦一起痛苦。

据说这部电影改编自作家安妮•考林斯的同名小说,拍摄于1999年,而且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这就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说穿了,事件的确不足为奇,而是人物形象太罕见了。导演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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